■ 练 炼
有一种方言,它很神奇,
在本该是讲赣方言的广袤赣北蓬勃生长,
而且至今找不到它的来源;
有一种方言,它很古老,
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山背文化遗址走来,
至今已有风风雨雨5000年;
有一种方言,它很年轻,
年轻得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,
一声啼哭惊亮了世界;
有一种方言,它很新鲜,
新鲜得每天都在创造,
崭新的词汇就像春天蓬勃生长的禾苗;
有一种方言,它很丰富,
既有北方方言的粗犷又有吴方言的缠绵,
还有赣方言的直截了当叫人久久思念;
有一种方言,它很风趣,
吃了叫七了,咸了叫韩了,什么叫莫司,
客厅叫陶屋,时髦叫刮气,聊天叫夸白;
有一种方言,它很美丽,
女人说话尽露江南佳丽吴侬软语之柔情,
男儿讲话尽显北国英雄气冲霄汉之壮美;
这就是我们九江人的天然母语九江话——
北方方言次方言中的江淮方言。
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它蕴含着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九江人,
上下五千年来悲喜交加的情感,
凝聚着千万九江人内心的抒发。
回荡着堂堂九江男儿的慷慨激昂,
倾诉着妩媚九江女儿的缠绵温婉,
它是万千方言中一种最美丽的表达。
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是九江人几千年来心灵深处的田园诗画,
是东晋陶元亮“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”的豁达,
是周濂溪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”的高远,
是黄鲁直“我欲穿花寻路,直入白云生处”的浪漫,
是“五四运动”许德珩写在《五四宣言》中的豪迈,
是现代作家杜宣《无名英雄》《青春三部曲》的回响,
是近代藏书家李盛铎10万册藏书捐献国家的壮阔。
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是九江人几千年来勇于牺牲的壮怀激烈,
是民族英雄岳武穆誓死保卫江州的金戈铁马,
是民族英雄江子远全家殉国满门忠烈的壮烈,
是1927年九江人民率先收回英租界的壮举,
是王经燕面对国民党反动派屠刀的大义凛然,
是蔡公时面对日军刺刀的临危不惧宁死不屈,
是渣滓洞烈士余祖胜写在监狱里的不朽诗行。
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是九江人几千年来浓得化不开的美丽乡愁,
是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都天巷浔城女郎的蓦然回首,
是熙熙攘攘的大中路上才子佳人刹那间的深情凝眸,
是李公堤上思贤桥下碧绿春波里的惊鸿一瞥,
是不知不觉中这城市的历史记取的美丽笑容,
是南湖边春雨不眠江南才子飘来飘去的笔迹,
是秋去春来红尘中浔城佳丽那难隐藏的光彩。
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是庐山迎客松的热情飘逸,
是滔滔浔阳江的奔放潇洒,
是巍峨九岭山的高峻雄伟,
是宽阔鄱阳湖的浩浩汤汤,
是美丽庐山西海的浮光跃金,
是白鹿洞书院里的琅琅书声。
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就像澎湃了2200年的西园浪井,
永不枯竭涛声阵阵召唤着祖祖辈辈的九江人;
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就像八里湖畔艺术中心夜夜飘荡的,
永不休止的音符激励着九江人的子子孙孙;
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就像源远流长的浔阳江的奔腾不息,
滋润着千千万万生生不息的九江人。
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正通过你我他通过我们大家,
走遍北上广走遍亚欧非拉,
只要在有人类生存的地方,
就会听到我们动听美丽优雅熟悉的九江话。
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它是我们的精神血缘,
它是我们的日夜牵挂,
它是我们的美丽乡愁,
它是我们灵魂的声音,
它是我们生命的呼吸,
它是儿时的咿咿呀呀,
它是老时的自言自语,
它是母亲的亲切叮咛,
它是父亲的声声嘱托,
它是游子的深情凝望,
它是老母的倚闾期盼。
无论我们走得有多远,
无论我们走过多少年,
我们心里都珍藏着九江话,
永永远远都不能忘。
“嗯呐,蒽好啧,好刮气,好滴壳”,
“嗯呐,蒽许客气,蒽好得人痛”,
听,熟悉而动听的九江话正在响起,
正在对我们召唤,召唤我们别忘回家。
它是多么亲切它是多么优雅,
它是多么美丽它是多么伟大。
它是我们九江人不改的乡音,
它是我们九江人共同的名片,
它是我们九江人共有的血缘,
它是我们九江人永永远远的家。
哦!我自豪,我们的九江话,
哦!我骄傲,我们的九江话,
哦!我爱你,我们的九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