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江话
——献给我深深热爱的九江
2023-06-08

  ■ 练 炼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神奇,

  在本该是讲赣方言的广袤赣北蓬勃生长,

  而且至今找不到它的来源;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古老,

  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山背文化遗址走来,

  至今已有风风雨雨5000年;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年轻,

  年轻得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,

  一声啼哭惊亮了世界;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新鲜,

  新鲜得每天都在创造,

  崭新的词汇就像春天蓬勃生长的禾苗;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丰富,

  既有北方方言的粗犷又有吴方言的缠绵,

  还有赣方言的直截了当叫人久久思念;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风趣,

  吃了叫七了,咸了叫韩了,什么叫莫司,

  客厅叫陶屋,时髦叫刮气,聊天叫夸白;

  有一种方言,它很美丽,

  女人说话尽露江南佳丽吴侬软语之柔情,

  男儿讲话尽显北国英雄气冲霄汉之壮美;

  这就是我们九江人的天然母语九江话——

  北方方言次方言中的江淮方言。

  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
  它蕴含着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九江人,

  上下五千年来悲喜交加的情感,

  凝聚着千万九江人内心的抒发。

  回荡着堂堂九江男儿的慷慨激昂,

  倾诉着妩媚九江女儿的缠绵温婉,

  它是万千方言中一种最美丽的表达。

  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
  是九江人几千年来心灵深处的田园诗画,

  是东晋陶元亮“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”的豁达,

  是周濂溪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”的高远,

  是黄鲁直“我欲穿花寻路,直入白云生处”的浪漫,

  是“五四运动”许德珩写在《五四宣言》中的豪迈,

  是现代作家杜宣《无名英雄》《青春三部曲》的回响,

  是近代藏书家李盛铎10万册藏书捐献国家的壮阔。

  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
  是九江人几千年来勇于牺牲的壮怀激烈,

  是民族英雄岳武穆誓死保卫江州的金戈铁马,

  是民族英雄江子远全家殉国满门忠烈的壮烈,

  是1927年九江人民率先收回英租界的壮举,

  是王经燕面对国民党反动派屠刀的大义凛然,

  是蔡公时面对日军刺刀的临危不惧宁死不屈,

  是渣滓洞烈士余祖胜写在监狱里的不朽诗行。

  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
  是九江人几千年来浓得化不开的美丽乡愁,

  是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都天巷浔城女郎的蓦然回首,

  是熙熙攘攘的大中路上才子佳人刹那间的深情凝眸,

  是李公堤上思贤桥下碧绿春波里的惊鸿一瞥,

  是不知不觉中这城市的历史记取的美丽笑容,

  是南湖边春雨不眠江南才子飘来飘去的笔迹,

  是秋去春来红尘中浔城佳丽那难隐藏的光彩。

  九江话,我们的九江话,

  是庐山迎客松的热情飘逸,

  是滔滔浔阳江的奔放潇洒,

  是巍峨九岭山的高峻雄伟,

  是宽阔鄱阳湖的浩浩汤汤,

  是美丽庐山西海的浮光跃金,

  是白鹿洞书院里的琅琅书声。

  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
  就像澎湃了2200年的西园浪井,

  永不枯竭涛声阵阵召唤着祖祖辈辈的九江人;

  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
  就像八里湖畔艺术中心夜夜飘荡的,

  永不休止的音符激励着九江人的子子孙孙;

  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
  就像源远流长的浔阳江的奔腾不息,

  滋润着千千万万生生不息的九江人。

  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
  正通过你我他通过我们大家,

  走遍北上广走遍亚欧非拉,

  只要在有人类生存的地方,

  就会听到我们动听美丽优雅熟悉的九江话。

  九江话啊!我们的九江话,

  它是我们的精神血缘,

  它是我们的日夜牵挂,

  它是我们的美丽乡愁,

  它是我们灵魂的声音,

  它是我们生命的呼吸,

  它是儿时的咿咿呀呀,

  它是老时的自言自语,

  它是母亲的亲切叮咛,

  它是父亲的声声嘱托,

  它是游子的深情凝望,

  它是老母的倚闾期盼。

  无论我们走得有多远,

  无论我们走过多少年,

  我们心里都珍藏着九江话,

  永永远远都不能忘。

  “嗯呐,蒽好啧,好刮气,好滴壳”,

  “嗯呐,蒽许客气,蒽好得人痛”,

  听,熟悉而动听的九江话正在响起,

  正在对我们召唤,召唤我们别忘回家。

  它是多么亲切它是多么优雅,

  它是多么美丽它是多么伟大。

  它是我们九江人不改的乡音,

  它是我们九江人共同的名片,

  它是我们九江人共有的血缘,

  它是我们九江人永永远远的家。

  哦!我自豪,我们的九江话,

  哦!我骄傲,我们的九江话,

  哦!我爱你,我们的九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