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在窗玻璃上扑腾的鸟
 

午饭后回办公室，发现屋里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——一只灰褐色的小鸟，正在窗户玻璃前慌乱地扑腾。这鸟儿不大，羽毛不甚光鲜，想必是误打误撞飞进来的，此刻见了人，愈发慌张，只顾对着透亮的玻璃乱撞，发出"扑扑"的闷响。

我把窗户边通往阳台的门打开（门外阳台是全封闭玻璃结构），试着拉动窗帘赶它，想引导它从门口飞出去。谁知这小家伙被我的动作惊着了，在玻璃上扑腾得更厉害了。

没办法，我只好慢慢拉拢窗帘，把它困在角落里。一只手压着窗帘，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抓住。掌心立即感受到一团温热，它的身体不停颤抖，拼命挣扎着，眼神充满惊恐。说也奇怪，不过片刻，它竟安静下来，似乎明白了我并无恶意。

走到阳台，推开窗户。松开手的刹那，这小家伙"嗖"地窜了出去，快得像离弦的箭，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我站在窗前，望着茫茫天空，不觉出了神。

关好门窗，躺在沙发上准备午休。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——小鸟在玻璃上扑腾的惊恐，在我掌心渐渐平静的瞬间，还有最后冲向天空的决然。想想，人生在世，有时何尝不是如此？明明出路就在身侧，却偏要对着一扇透明的窗户徒劳地扑腾。只是鸟儿有我相助，而芸芸众生，又有谁来为他们指点迷津呢？

闻君/2025.5.10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