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田野，橘子金黄，蔬菜青翠。在横峰县青板乡徐村村的一个农家小院，78岁的徐秋狗坐在椅子上，衣着整洁、头发清爽，精神很好。太阳照在身上，暖洋洋的，他禁不住眯起了双眼。

　　厨房里，43岁的徐卫生正忙着洗菜、切菜。热锅爆油，葱姜蒜调料入锅，倒入切成寸方的五花肉迅速翻炒……不一会儿，三四个菜端上餐桌，香气四溢。

　　徐卫生擦擦手，来到徐秋狗身边，一边示意老人“该吃午饭了”，一边很自然地搀起他，慢慢走过台阶，在餐厅的四方桌旁坐下。

　　“徐老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，得亏有个好侄子！”邻居周六凤感慨地说。

　　因年幼时患脑膜炎，徐秋狗智力发育一直停留在3岁幼儿水平，加上聋哑无法与人沟通，一直跟着大弟弟(即徐卫生的父亲)一起生活。

　　自1996年起，徐卫生先后在浙江台州、江苏徐州等地务工，学得一门油漆好手艺，还带着几个徒弟，最高时月薪超过一万元。因母亲病故，父亲再婚，不便照料大伯，徐卫生向父亲许下诺言，“一定把大伯照顾好！”

　　一诺千金！2001年，刚满20岁的徐卫生毅然放弃城里的高薪工作，带着妻子罗燕一块回乡，承担起为徐秋狗做饭、洗衣和看护等日常事务。

　　平凡的生活，简单的幸福。为了照顾大伯，23年来，徐卫生一直留在村里，平日里靠采摘中药材、养蜂采蜜等维持生计。“一年能赚五六万元，不算富足，但也够一家人的生活开销。”徐卫生一边翻晒小院子里的黄精、拐枣和百部等中药材，一边唠起家常。

　　妻子贤惠，尽管年收入比之前少了许多，可她毫无怨言，不攀比、不计较；两个孩子耳濡目染，十分懂事。女儿去年考上外地的一所高校，积极参加勤工俭学；儿子在当地上小学，品学兼优，平日帮忙照顾老人，给老人添饭盛汤。

　　生活波澜不惊，但偶尔也会发生意外。3年前，趁人不注意，徐秋狗偷偷爬上一辆三轮车，一路被捎到十多公里外的葛源镇。徐卫生骑着摩托车四次打探、逢人便问，一连找了好几天。后经邻居提醒，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赶去葛源镇，果真看到大伯站在街口，正吃着好心瓜农给的西瓜。徐卫生又急又气，冲过去说了老人几句，自己倒忍不住先湿了眼眶。自那以后，大伯似乎明白些事理，再也没发生过此类事。

　　“有人体谅我辛苦，劝我把大伯送去敬老院。我生怕他又聋又哑、在外受委屈，从没想过这么做。”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徐秋狗，徐卫生嘴角带笑。

　　夜幕降临，村庄渐渐沉寂。

　　徐卫生拿了一个大木盆，装好热水，端进卧室，给大伯泡脚解乏，让老人睡个好觉。

　　这些年来，担心老人晚上起夜不方便，徐家的卧室、客厅的灯，夜晚一直亮着，照亮大伯脚下的路。

　　“亲情无价。我会一直照顾大伯，让他安享晚年。”暖色灯光下，徐卫生的背影，越发高大。（江西日报全媒体记者 余燕）

 

编辑：汤吉宁、实习生章星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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