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江热议:走出“浪浪山”,在“无意义的挣扎”中重拾勇气
今年暑期档,《浪浪山小妖怪》以黑马之姿横扫票房,这部豆瓣评分8.6分的动画电影,用最朴素的笔触讲述了四个底层小妖怪的“取经故事”,以“小人物假扮唐僧师徒西行取经的荒诞外壳”,撕开了当代人最隐秘的精神困境——我们是否敢在“无意义”的挣扎中,重拾向死而生的勇气?

影片最扎心的,是那些“聪明反被聪明误”的职场现实。小猪妖积极上进却因“表现过于优异”招来死刑,蛤蟆精用装傻充愣应对责难,黄鼠狼精被剥夺话痨权力只能窝囊扮演沙僧。我们何尝不是浪浪山里的职场人?在KPI与绩效的夹缝中,连“成为自己”都成了奢侈品。但正是这种“丧”到极致的真实,让观众在捧腹与泪水中完成情感反转——明知取经是骗局,小妖怪们仍选择为救孩童燃尽修为,在“扮演取经人”中意外取得自己的“真经”。
“取经”从来不是终点,而是让目标可视化的载体。当小妖们修为尽失、变回原形,甚至不配留下姓名,却让生命更加深刻。这种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的劲头,比任何神佛庇佑都更接近修行的真谛,真正的灵山或许不在西天,只要迈出一步,就能够抵达。
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水墨画卷,为这个故事注入更厚重的东方魂魄。浪浪山的云雾不是西方魔幻的翻版,而是中国山水意境的重构——空旷场景映衬小猪妖的孤独,微风拂过的草地勾勒落寞背影,云雾弥漫暗示前路未知。这种留白的智慧,让画面成为“无声的角色”,既符合传统美学,又巧妙服务于叙事。

从《哪吒》到《浪浪山小妖怪》,国产动画片用孩童可解的叙事,传递最直白的真理:不想做讨厌的人,要活成喜欢的样子。当四个“Nobody”的出征成为学生、打工人的代偿性突围,银幕上的“微尘之光”足以点燃千百茧房。这种对普通人和现实感的回归,或许才是中国动画最该珍视的方向——深度植根本土日常经验,关注普通个体的真实处境,用东方韵味的美学讲述打动人心的故事。
愿每个困于“浪浪山”的灵魂,都能踩出一条自己的路。别让信息洪流稀释热爱与思考,在泼墨与留白中重拾富足的心境。生命的重量不在于你“取到多少经”,而在于你是否敢在瓦砾堆里,开出一朵属于自己的花。
(姚隽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