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靖安金银岛山庄观云




金银岛山庄观云
天是蓝的,但蓝得不是那么透彻。在我的视野所及之处,蓝天总是被大片的白云遮挡着,只有那更高的天空才是蓝天的绝对势力范围。
白云在那里像是不动的,像是停滞的,大片大片、大朵大朵的。几分钟之后,白云变了形状,才知道云在移动 —— 一种不能立即感知得到的悄悄移动。白云当然是白色的,但是一朵大大的白云有明暗之分。在一朵白云的外缘,在白云的头颈部位,吸纳了更多的阳光,白得明亮,白得纯粹。而在白云的前胸与下腹是灰暗的白,这种灰暗的白也会变化,因为它的灰暗范围时大时小,灰暗程度时浓时淡。
白云和蓝天的缓慢变化告诉我,天上无风。的确,我所在的民宿草亭里几乎一丝风都没有。但眼前细薄如篾的高颀的丝茅草的摇头,又诉说着,这草地上,这青山里,还是有微风骚动。
大片大块的白云贴近山顶。那绵延的群山仿佛被不相连接的朵朵白云压迫着。绿林静静的,青山静静的,四周静静的,不知苍翠的主宰者是不是还在午睡?大朵的白云在山的上头,给青山披上巨大的阴影,起伏逶迤的群山在不同的峰涧也因之呈现出明暗不同的远景。
刚才压向山头的白云又走了,让我明白白云是轻的,它们没有那么厚重。白云是不会真的来挤压青山的。白云压山山欲摧的幻觉在这里没法生成。
我知道云是轻的,我看到的云也是轻的。这里的云轻而不薄,轻而不飘。不过,这里的白云有些呆滞,就像观云的我一样是那么迟钝!惺惺相惜,我还是喜欢眼前的白云 —— 朋友,我悄悄地告诉你,我喜爱天上的白云,还因为这些白云像棉花,像皮棉,像我儿时看到的一担一担白纯的轧掉了棉花籽的皮棉(我的家乡把这种脱了棉籽的绒棉叫做皮棉)。那一担一担一车一车的皮棉是父母辈的劳动成果,是生产队里的丰收景象,是载入产棉历史的蓝天上的功绩!
(作者陈光秀,瑞昌市武蛟乡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