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墨人生:一位画者的跋涉

2025-10-31 21:13 阅读
吉安大视界

水墨人生:一位画者的跋涉

——记攀登跋涉永不停歇的“小人物”大画家彭富庆

有行家说,彭富庆的画有思想、有品味、有我、有创新,有大家风范!

每天,晨光熹微,或暮色四合时,他总会出现在那方静谧的画室里。宣纸铺开,如展开一片无垠的天地;墨香暗浮,似岁月沉淀的芬芳。画家彭富庆提笔,蘸墨,凝神片刻——随即,一个头戴草帽、步履沉着的身影,便从笔尖悄然走出,行走于山径石阶,隐现于云岚雾霭。

这个看似简单的形象,在他的画作中重复了千遍万遍,却每一次都带着初生般的纯粹,引人驻足,继而将观者的心神一并带入那片苍茫与清旷之中。

攀登者在画境里,遇见山高水长!

攀登者:从泥土深处生长,向光明高处行走

那个人、那顶草帽,是画面上无声的标识,却承载着超越笔墨形态的深意。

草帽下面,是一个从泥土深处生长,目光却始终望向远方的灵魂。彭富庆将自己数十年走过的路,经历的雨雪风霜,对生命的万千感触,都悄然融注进这个永远保持攀登姿态的身影里。

“这不仅是我一个人,”画家温和地解释道,“这是千千万万在生活深处跋涉、不言放弃的人的缩影。”

是啊,那画中人的步履或许略显蹒跚,身姿也算不得伟岸,但他的方向,永远朝着光。在彭富庆的笔下,这个“攀登者”已成为一种精神符号——渺小如尘,却心向星辰;身在沟壑,却仰望苍穹。

直线的风骨:笔墨里的生命律动

观彭富庆运笔,别有一番天地。当世人多以流畅婉转的弧线描绘山川物态时,他却独辟蹊径,将天地间的轮廓,化作了充满张力的直线。

这直线,非呆板平直,而是如洞中石笋,积蓄着向上的力量;如老树虬枝,盘桓中尽显坚韧。画面上,那些看似随性散落的短线,是信手拈来的坦率与真诚;而每一道绵延的长线,则必蕴着一波三折的起伏——那是呼吸,是脉搏,是生命本身蜿蜒前行的轨迹。

“笔墨若未经思索便落在纸上,纵然形似,也终是失了魂魄的线条。”他常对学子们如是说。在他的艺术理念中,没有温度的线条只是技术的堆砌,没有呼吸的笔墨难成真正的艺术。

他的每一笔,都仿佛先在心田中经过千万次的揣摩与孕育,方才沛然流出。于是我们看到的,不是技巧的炫耀,而是情感的流淌与思想的刻痕。

“我”在画中:融于笔墨的生命体验

在彭富庆的艺术世界里,“我”的存在是如此鲜明而自然。这并非张扬跋扈的自我标榜,而是将个体的生命体验,彻底化入每一根线条、每一片墨韵之中。

这份体验的源头,深植于中华文明最幽微而博大的智慧之泉——禅宗的明心见性,与道家的道法自然。

他尤其钟爱《道德经》中那玄妙的句子:“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形。”这几乎成了他艺术追求的终极之境。那是一种将万般具象化入混沌之中的大智慧,是历经绚烂繁华之后,向质朴与本真的回归。

他的画,因而总在清晰与朦胧之间,保有了一份耐人寻味的余韵。如雾里看花,水中望月,看不清却感受得到;如远山传来的钟声,看不见却听得真切。

“作画贵在气韵生动”,这是他恪守的信条。观他作画,总是一气呵成,惜墨如金。这看似轻松的简洁背后,是无数次从繁复到精纯的淬炼与提纯——如同将满园春色,凝练于一枝的疏影横斜;将万里江山的浩荡,收纳于一石一水的安顿之间。

道的滋养:浑然天成的审美追求

这份力量的根基,深扎于道家思想的沃土。彭富庆向往那种“大巧若拙”、“浑然天成”的境界。

在他看来,一幅好画,要能经得住反复品读,值得在岁月中慢慢回味。恰似一盅陈年的普洱,初品时只觉得淡然,再品,方觉余韵悠长,暖意由喉入心,通体舒泰。

他笃信,中国文化的核心密码,便蕴藏在那简练的太极图中——黑白互依,虚实相生,动静相宜。因此,他的画作从不依赖层层敷彩。

“过多的颜色,究竟想要掩盖什么呢?”他曾意味深长地发问。这份对纯粹的坚守,让他的作品褪尽了一切浮华,拥有了直抵观者心灵深处的力量。

禅的静定:笔墨生发的源泉

禅宗的定静智慧,则是他艺术创作的另一处活水源头。

画室里,他常常静坐良久,万缘放下,待心中纷扰的杂念如尘埃般缓缓落定,一片澄明之际,方才提笔。那是一种内在的、深沉的安宁,不躁动,不迫切,让灵感如地下的清泉,自然涌流,不择地而出。

他相信,唯有心湖如镜,波澜不兴,才能映照出艺术最本真的那轮明月。这种“静定”的功夫,看似与创作无关,实则是笔墨生发的源泉,是艺术生命力的根本。

完整的宇宙:点线交织的艺术世界

历经数十载春秋的探索与沉淀,彭富庆逐步构建起一个独属于自我的、完整而深邃的艺术宇宙。

在他的笔墨体系中,世界由最本真、最纯粹的点与直线构筑而成。那些点,如生命的种子,饱满而充满潜能;那些直线,如人生的轨迹,坚定而富有韧性。它们以最朴素的方式组合,却编织出充满内在张力的画面,仿佛将宇宙运行的韵律,收纳于方寸之间。

在他的思想体系里,画作始终是为平凡生命吟唱的赞歌。那些攀登的身影,是来自底层的、不屈的呐喊,更是希望的宣言。他画的是野草般的顽强,是“春风吹又生”的生命力。这些形象,因其真实而愈发感人——他们或许就是你、是我,是每一个在生活的坡坎上默默前行、不曾放弃的普通人。

在他的审美体系中,追求的是“雄厚”而不流于笨重,“苍茫”而不陷于荒凉,“素雅”而不失于单调。他的构图,常取仰视之势,引导着观者的视线,也牵引着观者的心,一同向上仰望。

画面厚重如承载文明的千年土地,苍茫如天地初开的鸿蒙气象,素雅如静夜洒落的如水月华。这种美,不事声张,却能在不觉间,于观者心底烙下深刻的印记。

永恒的攀登:在艺术长路上从容前行

如今,彭富庆依然在这条艺术的长路上从容前行。

画室里,灯光柔和,映着雪白的宣纸。那个戴草帽的小人,又一次整装待发,这一次,他的前方是云海翻涌,是晨曦即将刺破天际的那一道光。

画笔在纸面沙沙作响,那声音轻柔,如同春蚕在咀嚼桑叶,却蕴含着创造生命的坚定。

“艺术的路,与人生的路,归根结底都是攀登的过程。”彭富庆说,“最美的,或许并非抵达某个预设的顶峰,而是在每一个歇脚的台阶上,都能望见前所未见的风景;在每一段艰辛的跋涉中,都能遇见一个比昨日更为开阔、更为澄澈的自己。”

窗外,夜色已浓,万家灯火次第亮起,如无数星子洒落人间。画室里的那盏灯,依旧亮着,温润而执着。一如那些画中永远在攀登的灵魂,永远相信下一个黎明必将到来。

彭富庆的画作,终将成为这个时代一种温暖的见证——见证着平凡里如何孕育出伟大,卑微中如何涵养着高贵,以及无数个在黑暗中依然选择向前、向上的身影。

这,或许便是艺术最动人、最永恒的力量所在:它不承诺改变世界,却能悄然改变我们看待世界的眼光,让它变得更加深邃与温柔;它无法缩短我们必须行走的路途,却能赋予我们脚下的每一步以独特的意义与光芒。

在那个永远戴着草帽、永远行走在途中的小人物身上,我们清晰地看见了艺术家那颗历经岁月而不改的初心,同时,也真切地照见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——

向上,永远向上。在彭富庆的笔墨山河间,每一个灵魂都是攀登者,每一步足迹都指向光明。

早在2015年,他便已开始系统研究中国画。从兴趣到痴迷,从随手涂抹到全身心投入,他节衣缩食买来大量画册典籍,没日没夜地研读、临摹、琢磨。他反复叩问:为何同样的笔墨工具,在大师手下就能气韵生动,而在画匠手中却徒具形骸?

答案,在经年累月的修行中,如晨光般渐渐清晰——要把思想植入画中,让笔下万物人格化。

“画树就要画出它的气息、它的动感。”他的艺术理念日益明确,“人格化了,才生动,才能打动人。单纯的技巧,感动不了人。”

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觉悟。自此,他的画风为之一变。画中开始有了他自己的思想,笔墨成了他精神的延伸。别人或许依靠记忆模仿前人图式,他却努力让每一幅画都成为自身生命的写照。那一笔一画里,开始贯注了真正的“气韵”——那是个人修养的自然体现,是内在人格的投射,是独特理念的灌注。

“一笔下去,气不能断。”他这样阐释中国画的精髓,“如果气断了,线条就呆板,就死了,那就是画匠,不是画家。”

在他心中,理想的中国画境界应是:笔墨浑然天成,起收无迹,越简单,越耐人寻味。作画时心无杂念,让线条柔中带刚,刚中带柔,这已是纯艺术的化境

这些年来,他的艺术之根,深深地扎进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,尤其浸润于禅宗的空灵与道教的自然。这并非刻意附庸风雅,而是精神探索后自然而然的灵魂契合。他画中的留白,开始有了禅意的静谧与深远;笔墨的干湿浓淡,则蕴含了道法自然的阴阳辩证。

如今,再观他的画作,观者往往会忘记去分析技法与构图,而是首先被一种流动的、充盈的“气息”所打动。那是他悬手四年练就的笔底底气,是北漂岁月沉淀的深沉思考,更是扎根文化后所获得的丰厚滋养。

他说,画到最后,画的已经不是画,是修行。笔墨纸砚不过是媒介,真正在宣纸上流淌呈现的,是一个画者全部的生命体验、精神追求与灵魂模样。

这条路,他走得很长,很远,所幸,笔墨始终相伴。

前方,宣纸依旧洁白,还有无限的山水,待他描绘。

(作者:胡刚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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