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工开物》永不止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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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工开物》永不止步

访舞剧《天工开物》导演兼编剧陆川

　　陈文

　　“到今天，我终于觉得《天工开物》在舞剧中站住脚了！”作为首次跨界执导舞剧的影视导演，陆川还记得一年前舞剧《天工开物》在南昌预演时自己的紧张忐忑。当这部舞剧从江西出发，一站站走过20个城市，演出上座率从85%逐步上升到97%，直至场场售罄……陆川终于不再为这部剧的生存问题担忧。再次回到首演的场地，他迫切地希望继续打磨舞台细节，为下一阶段的演出做准备。

　　“天工开物，永不止步！”这是《天工开物》剧组响亮的口号。陆川说，舞台剧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可以不断创新和调整完善，为观众呈现最佳效果。他认为《天工开物》还是一部“在路上”的作品，还需要在行走中不断吸收外界的建议，使其逐步尽善尽美。事实上，《天工开物》从创排到首演亮相历经多次调整，其中三分之一的内容作了改动。在巡演过程中，陆川也收到许多观众从不同角度给出的反馈意见。“有些建议非常棒！”比如在第二章“落第”的京城场景中加入勾栏瓦舍等布景，展现更多明朝时期的舞蹈、建筑、饮酒等文化内容。当谈到增加女性角色的建议时，陆川笑着说，其实在该舞剧创排初期，确实有一位女性角色，是宋应星的太太，但由于史料记载有限，考虑到内容的严谨性还是将其去掉了，在后续的调整中会适当增加女性舞者。陆川还计划等今年的国外演出结束后，对整个舞剧内容进行一次评估和完善，为明年在海外更大规模的巡演做准备。

　　导演和编剧是一台戏的核心，决定了戏剧的精神底色。创排《天工开物》时，陆川看过许多优秀舞剧，有的大气精美，有的规范高雅。而对自己执导的这部舞剧，他却想“反着来”。“我想让舞剧走下‘神坛’，走进寻常百姓家，让人人都能看得懂，欣赏得了。”因此，在舞剧《天工开物》中，观众可以看到一个脚踏大地、随性而行的“宋应星”，看到稻田里挥汗如雨的农人、工坊内揉搓陶泥的匠人、炉火旁抡起大锤造器的工人……感受到个体的生命力和生活的颗粒度、粗糙感。

　　虽然是一台舞剧，但《天工开物》对舞种和演员没有过多限制，而是鼓励演员在融入角色的基础上，将形体上的随性律动与扎实的舞蹈功底相结合，可以率性演绎。“飘逸灵动、一气呵成、鲜衣怒马、洒脱不羁……”舞台上，马蛟龙、吕科镝、胡适、姚亮、安一宁等一众舞者，成功演活了“宋应星”“宋应昇”“涂绍煃”等重要人物角色，让近400年前的古人宛如跨越时空，以其丰盈健硕的身姿，鲜明立体地站在观众的面前。

　　在社交平台上，网友称呼这些“会飞”的舞者为“天工男团”，称赞他们是“脱离地心引力的人类。”在一次次登台谢幕间，陆川亦感动于这群将自己所有激情奉献给角色和舞台的青年舞者。“‘天工男团’是一个战损率极高的团队。”陆川说，因为这些演员们需要在舞台上完成一系列翻腾跳跃等高难度的动作，很容易受伤，尤其是扮演青年“宋应星”的演员，跳完一场消耗巨大，需要新人的加入。所以“天工男团”在不断扩容，预计到明年，会有两支剧组同时在大地上巡演。

　　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项目，我可能这辈子对《天工开物》的认识都是局限于课本上的只言片语。”陆川直言，自己很幸运能够与宋应星相遇。彻读原著时，他可以清晰感知到文字背后隐藏着的澎湃炽热。在读完终篇“珠玉”的最后一页时，“宋应星”的形象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——一位胆量非凡、刚正不阿又极具远见卓识的智者。

　　“我要把宋应星推到前台来，为他一争。”陆川说，现在已有不少观众通过舞剧了解到17世纪的宋应星和《天工开物》的创作历程。明年，舞剧《天工开物》或将沿着宋应星同名著作在全球传播的路径，开启海外巡演的新征程。